中毒性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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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19 3:10:00

在开始讲土耳其的旅行前聊点别的,比如画册。

1、为何这次选择公共交通工具

画册的进展很慢,因为我必须先搞懂自己为什么那么去做、又为什么一走就是两年。我认得此时此刻和两年以前的自己,却至今还不能清晰的叙述自己在这两年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执念?我始终觉得现在的逻辑思维和小时候所受的围棋训练有关联,总要把每一步想清楚,尤其是在棋局终了重新复盘的时候——虽然这已经无关结局,但大局意识关乎的不仅是棋局更在于棋盘。

当我停止摩旅的时候,我在更多的追问自己一个问题(是的,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可怕的自省爱好者):摩旅是自由吗?摩托车、风、公路、加油站、雪山、摇滚乐、文字、不同的床……它们聚在一起带来的是自由吗?每一个事物和事件都有潜在的因果联系甚至其它维度的联系,当你站在北京看到将骑摩托车到达西藏的自己时,当你骑到意大利看到又将骑摩托车到达印度的自己时——当你站在公路的一端看到到出现在另一端的自己时——是的,虽然我仍享受其中的乐趣和幻想的自由感,虽然我在不间断的经历中提升着自己各个方面的能力,但我仍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去旅行?为什么要选择摩托车旅行?是因为摩托车在旅行中的优势而忽略了其劣势,还是因为最初的喜好已在不经意之间演变成了依赖?当不能解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所言的自由已经变成了泡沫。

所以这次没有骑车,而是直接飞到了土耳其(下篇再说为什么是土耳其),并且打算全程使用公共交通工具。

2、旅行和自由其实没什么关系

很快的,在离提前预定的机票时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我就找到了第一个答案:旅行绝非自由——我要仔细说说那种感觉,它好像重复出现在每次出发之前,包括骑摩托车旅行的期间。

准备签证、预定酒店、做攻略和功课,这些在还剩下15天的时候变得迫在眉梢。当所做的事情被设定了deadline,当然不经设定每件事情也都有deadline,另外即使左思右想都是一件值得雀跃和兴奋的开心事儿,但临近deadline带来的压力都足以冲击我们的正常情绪和生活。只要这件事足够紧急或者重要,就会令我们不受控制的过多的想到那件事情,神经变得敏感,精力被分散,很轻易的被影响睡眠,还在白天不断的走神和犯错——我们会受其困扰,即使根本不是糟糕的事情。

deadline意为最后期限,dead是死亡,line是线——这样看来我们面对deadline的情绪变得糟糕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真正操控我们的并非事件本身和deadline的重要和紧张感,而是在事件完成时,即是在deadline之后无论是得到谁的打分,哪怕是产生失败或者内疚这种负面情绪都不影响事件完成后随之产生的轻松感;何况更可能得来成功感。

所以当我们回忆整件事情,我们更容易记起的是事件刚开始(还想不到具体准备)时靠想象得来的自由感和成就感,及事件结束后的轻松感和不同可能的失败感或成功感。我们很容易忘了受其困扰的时候,或者我们很简单的就能认同有困扰才能有进步。正因为人类的记忆模式,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前摄抑制和倒摄抑制,我们总容易忘记事件中间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涉及太多因素。

因此无论事件是失败感还是成功感,如果这个事件是可循环的,人类的习惯能力就会驱使着我们再做一遍。这像打游戏一样,最初的时候并不是习惯,而是我们喜欢挑战自己的同时和他人进行比较。后来只是无聊,便不需要理由的再玩一下。人会很容易的陷入这样的循环之中,才一边抱怨受其困扰,又一边从中得到些奖励——人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思考。

当你的生活进入和deadline相关的循环后,我实在没办法认同这是自由。称这为自由的话,就只在关心事情的开始和结尾,从不思考过程;或者是被事件赢来的奖励支撑着的自由——但自由的比重就变得很小。

是的,硬要如此理性的谈论自由的话,自由都是有限的。而被循环之后的事件还能意味自由吗,这或许还有待商榷。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所说的自由,更多是基于想象的。

就此看来,旅行的自由是说远方只有在模棱两可并且可以不断改变的时候,才能是自由。远方其实并不代表什么自由,就因为要去远方,反而会引起我们的焦虑,因为我们要去了解另一个地区的规则和特点,这并不是自由自在的体现——我要在被束缚前,还得了解会被如何束缚,我们只是改变了被束缚的方式。但如若只是想想,那远方就和虚无一样,的确代表了一部分的自由。至少在想象中我们只想到的是逃离现在的束缚,不会细想其实生活在哪都是一样的。而如果旅行陷入了循环,这更不应该被称为自由,那早就变得和任何人的生活看起来是一个样子的。

3、骑摩托车和害怕飞机是有关系的

经常会被人问为什么骑摩托车旅行,如果我上来就回答害怕坐飞机那一定会被当成开玩笑。但其实这种关于行为动机的问题永远不止一个答案,尤其在回头总结的时候,好像很多答案都是不可或缺的;而害怕坐飞机真的是其中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

人类天生恐惧一些事情,但因个体差异也略有不同。比如有的人怕蛇、昆虫、血或者恐高以及我所说的恐飞症,这是存在于基因中的自我保护。害怕的轻微表现可能是不喜欢,但有的人就会上升到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心跳骤增、肌肉抽搐、休克等等。心理学中有脱敏疗法,也就是我们常对这些人说的:多接触或许就好了。但那是专业性的治疗,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你所害怕的很可能会让你害怕一辈子,甚至连你的孩子也会害怕同样的东西。

每次坐飞机的时候,我至少不会休克,顶多是头晕、恶心、冒汗和过分敏感。我觉得自我保护过于强烈的人大部分都过度自恋(珍惜生命)。其实害怕引起各种生理反应前,最可怕的是那些心理反应:我们最为害怕的是大脑里构思出的画面。我们会想象最糟糕的情况,并捕风捉影的觉得身边各种正常的情况都在暗示一场灾难。这个时候我们会发现自己有着好莱坞大片导演的天赋,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飞土耳其一共11个小时,两趟飞机,四次起落,整个起落时间一个半小时,想到死亡的次数超过次,试图控制自己不去想象的次数超过次,最后超过种方法都被想象逐一击溃。没有任何方法能打过死亡啊。

飞过荒漠、大海、雪山、日出、国界线、*事基地,有的时候分不出天地,就又想到死亡。太糟糕了,我不可能中途下飞机,好像这漫长的时间里什么都不紧要,谁都要待在这里,经历空中的颠簸,吃一些在地上不爱吃的食物。肯定有很多人不爱坐飞机,不然空姐何必笑的那么甜,大家肯定是看着美女的面子才一直待在飞机上,或者有美女在飞机下面等着。每个人的自由太有限了,美女就能把自由掠走。

如果不是受签证的限制,我一定会在土耳其买辆摩托车然后骑回北京。只要我能不坐飞机回国,我甚至考虑慢慢走回去,就像遛弯儿那样。总之离开地三万英尺的感觉太糟糕了,尤其飞中东的航班,不仅会想象出飞在高空的魔*,还有理由想象到飞向高空的导弹。我观察着空姐的表情,希望没被劫机。旁边有个小孩一直在哭,越小的孩子越会在飞机起降的时候哭,一点都不舒服,这是本能反应。肯定每个人都在害怕,所以才笑出声的。我想找个人在飞机上喝酒,这时酒量最好,怎么喝都睡不着觉。

想骂街。

4、对了我前天发了篇广告

那篇广告是我临上飞机前设置好时间发的。降落后立马打开后台回复留言。把说不喜欢我发广告的全都骂回去了。骂得客户都来说震惊了。这种暴躁的情绪确实是恐飞的后遗症——我居然又活下来了,这次我绝不要看人脸色的活了。

接广告的主要原因其实在于,我知道写什么内容容易被赞赏,但最近我不想好好写东西。接广告能让我在写东西的时候感到自由,就像我知道可能没几个人受得了从头看到这里。

所以我态度不好的原因也可能由于最近发的内容不怎么可能被赞赏,站得直就有了底气。做营销出身其实知道什么容易被转发,大部分人喜欢看什么,但最近不想。之前都是平均一万多阅读的,虽然这会提高广告费,但我最近不想,这四五千阅读量挺好。我能很自由的写东西,你可以很自由的决定是否继续读下去甚至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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